掉落在梦想之外的翅膀

文/祭

从来没想过你离开，我会怎样。

从来没想过离开之后，我会怎样。

也从来没有想过，时光不再，我们会怎么样。

一

这是九月初秋，这座城市还是有些炙热，灰白相接的天幕下，人来人往，雨来人停。

在某个安静的清晨里，雨渐渐的笼罩了城，空中飘荡着些许雾气，使整个城市的轮廓只有这模糊的面容，一如那曾刻在心底深处的人，随着时光，渐渐变成模糊不清的背影。

二

也许在一些特定的时间里，我会推开窗，看外面渐明亮的天空，当最后的一抹黑被有些刺眼的白色侵蚀掉以后，喧闹再次归还给了这座城。

我摊开手掌，看着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纹线，终于，发现，时光抹去的不是你，而是那永远回不去的。

三

庭院外，种植着一颗小树，虽入秋，但是枝叶依旧繁茂，在每个日暮还没有倾城的清晨，我总会听到风轻柔的吹动这枝叶沙沙作响的声音。

细致的枝叶上一条条线路分明，也许正如牧师所说，万物皆有生命，一如这颗小树。

或许，他也如我一般，永远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只是在一些缓缓而逝的时光里，努力的证明着自己，证明自己还是那么鲜活的存在。

或许，不如我一般，他是在享受着所能体会到的一切，他是的，我是悲伤的。

再或许，世界终究太大了，我们便变的太小了，小到我们只是时光里的过客，带走的只是此时依旧挣扎在天空下的生命。

四

时光到底是用来印证什么的，是如今看来，曾经犯下的种种错误，还是已经改变的人。可是印证了又如何，我们还是需这般活着，等下次回首的时候，也便又是一季的慌乱。

雨幕落下，整座城也便静静的消融在这雨幕之中，我停靠在左亭旁。

亭台上的石阶，被岁月清洗的有些斑驳，但是依旧可以看到曾经岁月的痕迹，我用手触摸着伤痕累累的栏杆，或许，曾经在那些岁月里，也有个人如我一般，独自一人透过有些浑浊的雨幕，看这世间的一切。

只是，时光不再，我们也终会离去。

五

亭台外的空地，曾经是一片住宅区，现在被拆的支离破碎，但是终究有一天，这里还是会重新建起来，也许如当初一样，一如既往的喧闹，只是，那躺在记忆中的曾经，也能重新回去吗？

在夕阳未落之时，我借着世间的最后一点光亮，看着泛黄的本子上，刻写的过往，仿佛在字迹清晰的篇章里，我又看到了那个守候在天空下的少年，看到曾那么鲜活的人生。

而终在这漫长的时光中，被打磨的模糊，最后消散。

六

也许，当有一天，一切都已远去的时候，我还有梦，是的，有梦想，那便依旧是人生。

有梦想的人生或许未必完美，但是有希望，有理想，那么便是鲜活的。

只是，当这一天，我再一次勇敢的去追逐那飞翔在天空上的梦想时，却发现那双翅膀早已不在，我已腾跃不上九天。触摸不到那让我可以存在的人生。

苍茫的天幕下，我抬头仰望，看着梦想在上空呼啸，翻腾，然后挥手，最后消散。

那么无能为力也便是此刻最后的印证。

终究，在我发现没有翅膀追逐不到鲜活的人生时，那双翅膀早已掉落在梦想之外，也许早已消弭在我的世界里，永远找不到，也便真的追不到。

而那些从来，也便不能重新来。